2022年11月30日 星期三

適應新學校

看到現時已適應了學校生活的 Mango B,我終於有勇氣、時間、心情去記錄這段黑暗的日子.......

轉讀新校,Mango Ba & Ma 早就知道對 Mango B 來說是件困難的事,畢竟她是個情緒敏感、適應力弱、害羞的女孩子。Mango Ba & Ma 雖然做足心理準備,但當事情要發生時,仍然很難捱,很痛苦。

開學的第一天,Mango Ba & Ma 還以為有奇蹟發生,那天早上,上校車前的道別,非常順利,或許是新一天的衝勁吧。回到學校,她上前找門外接應新生的老師,便把她帶到校園裡去。整天都在適應及學習新環境,Mango B 連小便都要忍到從觀察同學間行動得悉廁所在哪兒時才可以去,玩樂方面也只有獨個兒跳飛機。還好,她總算平靜、順利地渡過了第一天,沒有甚麼突發事之餘,還記得了幾個同桌同學的名字。

第二天,放學後的 Mango B 心情大轉變,令她的驚恐狀況重現家中。雖然她認識了一兩個班中的女孩子(算很快手吧!),但正正是其中一個女孩及幾個班中的男孩在小息時欺凌一隻蜘蛛,班主任也就毫不留情,對他們破口大罵,嚴懲學生,似乎想殺一警百。不知道這位中年男士警到幾多百人,只知道他成功地嚇破 Mango B 的膽。要知道,Mango B 轉校前的班主任都是一個男人,倒是一個慈祥、幽默、談笑風生的爺爺輩男人,學生喜愛他,他亦能剛柔並重地管理班上不同類型的學生。這位新的男班主任卻是個木獨、可以很兇惡的男人,不禁讓 Mango B 由心生畏。

自此之後,Mango B 終日以淚洗面,放學回家後會哭,傾談途中又會哭,連吃飯途中也會哭,教人非常擔憂,亦顯得十分可憐。她每天都渴望著星期五的到來,又慨歎星期日的完結,她打從心裡不喜愛上學,儘管她逐漸認識到朋友,學業上亦追得上進度,作為家長我們沒有甚麼實際的問題可以幫她處理,但她卻忠於自己的感受:她就是不喜歡在這學校生活。她甚至問 Mango Ma:「既然係適應,咁如果適應唔到呢?適應唔到可唔可以番去舊校呀?」Mango Ma 實在進退兩難,即不想她覺得毫無退路,因而覺得自己走進絕境,但又不想她覺得隨時可以走回頭路而不盡力嘗試融入及適應,就此 Mango B 只打了官腔,沒有不可以回頭的說法,但亦不是隨便可以回頭,現時還是繼續努力,爸媽自會為她打算。

這段時刻,Mango B 固然最辛苦,她身處當下,總是硬著頭皮去面對一切;其次或者是 Mango Ma & 婆了,每天我倆像接力賽般,時而扮無事(心中暗自觀察有何暗湧),盡量帶領著 Mango B 過平日的生活,時而化身輔導員,為 Mango B 解煩憂,要聽她訴苦不難,看著她哭成淚人卻又無助地陪伴她,實在心痛。我們又要互相交代當日的狀況,以便接手的一位接得上這個重任,又要交流曾用過的安慰說話、比喻、說法,以致聽起來不太膩而說出來又互相助攻。也不可看輕 Mango Ba 所受的壓力,他常做的事是「走鬼」,話說 Mango B 喜歡躲起來哭,又喜歡秘密地傾談,就連 Mango Ba 都不可以同場。故此,我們佔用大床時,Mango Ba 就要退去客廳;我們在餐桌時,Mango Ba 就要直入房間,過著一個人的生活。他不宜說些甚麼,免得「講錯野」,亦不宜直視 Mango B,免得「比壓力」,他看似甚麼都不可以做,卻要做最適切的走位。

如是者,日子難過都要過,咬著牙關一天一天地走下去,怨言還是天天都有。晚上是發洩的時間,早上就是打氣的時間!Mango Ma 邀請 Mango B,無論昨天上學時的心情去到「地庫停車場幾多樓」,每天上學時都嘗試帶著「ground floor」的心情,重新去認識和體驗這個地方,並寄予她希望,終有一天升降機不會向下降之餘,甚至會向上升呢!Mango B 很合作,加上校巴的助攻,沒有太多時間可以依依不捨,也就快快道別算了,看著 Mango B 不時含著淚上車,Mango Ma 也要忍心咋看不見,畢竟她都努力強忍,我們也就只好幫忙提起她的決心,事實上,那堤壩一块,也不知會發生甚麼事情呢!

還記得有一天,Mango Ma & B 晚飯後談到學校適應上的困難,Mango B 終於能夠講出,她其中一樣最怕發生的,是自己忍不住在學校裡哭出來。Mango Ma 追問細節,Mango B 道出她在學校裡無時無刻都有想哭的衝動,幸好有口罩遮遮掩掩,她最怕是讓別人看到,那就不知如何是好。Mango Ma 再虛構情節地逐問,Mango B 直言她或會躲在廁格裡哭個夠才出來。怕成為眾人的焦點往往是焦慮的人最怕發生的事,而逃避是焦慮的人經常選擇的出路,可是這往往算不上是出口,更難保事情由無事變成真正的大件事,就像將自己鎖在洗手間裡這種事,難道她沒想過這會鬧成全校老師要破解的迷題嗎?Mango Ma 稍為分析細節,Mango B 聽得頭頭是道,也就順勢向她提出解決方法:找校護求助!在校護面前,她不曾大哭了一趟嗎?既然哭過一次也就不用怕被校護見到她的哭花臉,加上校護溫柔而友善的態度,Mango B 一早對她心存好感,也就輕易接納了Mango Ma 的建議。

自這天起,Mango B 有了起息,情緒一天比一天穩定,哭鬧的日子逐漸減少,亦愈來愈少投訴班主任(甚至後來覺得他其實是個公正嚴名、賞罰分明的老師),當然她仍最愛週末跟家人一起相聚、玩樂的時光啦!逐漸地,她由ground floor升了上 adjusted 的 first floor,不足一個月更升上 familiarized 的 second floor 呢!看著她逐步適應,並滿意自己的進度,作為家人我們都為她而感欣慰,畢竟捱得最苦的還是她本人。一個多月後,Mango B 已到達 like the school 的 third floor,兩個月後更去到最高的 fourth floor,代為她為自己成為學校的成員而感到自豪。雖然這些象徵階梯不知有多準確地描述她的情況,但是看著她endorse每一步,邁力後又再多上一級,Mango Ba & Ma 心知道這就是成長,既是成長的痛苦,也是成長的收獲。

現時的 Mango B,頗喜歡這所學校,喜歡學習的內容較貼近她的能力水平,喜歡學校比較認真學習而亦有不少玩樂的時間,雖然朋友不似得兒時結識的那麼親厚,但她總算有幾個稔熟的朋友,又可以課餘時在屋苑一同玩耍。但願她繼續好好學習,不論在知識、人際相處、個人成長等各方面都繼續成長,遇到挫折仍能堅毅地走過,成就自己的人生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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